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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雨村日常·核桃猪脑

·短文,一发完

·吴邪第一人称

 ------明天周五-----

午觉睡得正好,可太阳不给面子,逮住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忽强的光线刺得我一下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之中,想起刚来雨村那阵,为了治闷油瓶不争气的脑子,我总拉着他和胖子漫山遍野地找雨仔参。可翻遍了整座后山,除了马蹄金、铜钱、金锁匙这类听上去富贵却对增强记忆半点屁用没有的草外,连雨仔参的根也没找着。

胖子说就是人家骗我的,要真有那么神奇的草,不知道多少人抢着要呢,还等我们上山挖?他这话说得在理,可我不想承认,所以瞒着他俩挨家挨户地把村里人都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在意料之内,他们说雨仔参也只是传说中的东西,要真的有,估计也得追溯到几百年前了,反正现在是没人亲眼看见过。

从最后一户人那儿回来后,我便再也没提起这事。

可没有雨仔参,就得放弃治疗了吗?

说实话,别看闷油瓶长得机灵又聪明,可他真不记事,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让他去镇里买瓶醋,我好做西湖醋鱼,然而我鱼都杀好了,洗干净放水里泡了快三个小时,才等到他回来的脚步和问题:“吴邪,你要我买什么?”我无话可说,回过身去,盆里那条被我开膛破肚的鱼,用一只目光涣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心里竟泛起了一丝同情。

它本来还能再多活一会儿的。

也就是那一刻,我下定决心,怎么也得把他忘性大的毛病给治好咯!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一句“吃哪补哪儿”凝结了无数劳动人民的智慧和心血,于是,在确定现代科技无法解决闷油瓶爱失忆的毛病后,我选择了用经验行事。

先是囤了十几箱核桃囤在院子里,闷油瓶搬完了最后一箱时也没开口问我买这么些核桃来是要干嘛。

当然,我让他来帮我捏核桃时他也只是默默地埋头干活,两颗核桃握在手里,稍一使力,“咔嚓”一声,壳便开了,我在一旁把核桃仁挑出来丢进小瓷碗里,像一条流水线。不过耗费的工时并不长,他捏三下,我挑六个,再到让他面无表情地干咽下去,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我原本还想给他每天来个猪脑,可是被胖子一票否决,说吃猪脑什么也补不了,处理不好还有一堆寄生虫,考虑到这些因素,只好作罢。

有时我也在想,他要是能把某些回忆忘记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忘记他肩上担的使命,忘记他的身份,忘记他受过的苦难,忘记他好几次的命悬一线。

如果可以的话,甚至有那么一瞬,希望他能忘记我和胖子,我不知道在青铜门内的十年,他是用了什么方法来记住我们,但我敢肯定的是,如果,如果门开后,他走出来没有认出我和胖子,也许我会把他打晕,给他洗个澡,理个发,刮个胡子,再给他买点生活日用品,大大的登山包,给他装上一部手机,一笔钱,让他开始新的人生。

若换成现在的我,再来看上面那段话,八成得气死,装什么大方,还把人放走,神经病吧?就算要放走也得把电话存到他手机里,联系人写“饿了就打”,只要他一打,就把人接回来,跟我过一辈子。

幸运的是,上面的事都没发生,因为他没忘。

在我们捅破那层薄如蝉翼的玻璃纸后,倒在床上疯狂地亲吻时,他甚至还在我仰头喘气时真挚万分地开了口:“吴邪,你不用担心我记忆的问题。”

我当时哪儿有心情听他说这些,一个劲盯着他泛着水光的嘴唇,打算趁他不说话时再次亲上去。

但是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继续说道:“有些东西,是可以不用这里记的,”他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后脑勺,“还可以用这儿记。”

他的手绕到了我的面前,缓缓下移,在我的心脏处停了下来。

“这里的记忆,丢不了,”他一字一句地说,“只要它还跳着,我就忘不掉。”

至今,我都觉得那天晚上又感动又丢人。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眼泪直往上涌,抱着他哭了好久好久,像一个在路上磕磕绊绊摔了好多跤后终于吃上糖的三岁小屁孩,不仅没干成想干的事,还糊了他一身鼻涕。

后来的日子里,我再也没为这件事烦恼了,不过核桃还是有在继续剥的,毕竟他总忘记要买什么东西,严重拖延了开饭的时间。

无所不能的张起灵不治而愈,成了他自己的雨仔参。

无所不能的张起灵妙手回春,安抚了我煎熬的老心。

无所不能的张起灵现在变聪明了知道在忘了要买的东西后打电话回家问人了。

一切都在走向美好。

END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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